斑马的身体太摇晃了,除了尽力躲开他斑马什么都做不了,在场上允许的范围里,能躲多远就多远。他冲了过来,狠狠踢向斑马的腹部,这一脚把斑马肺里的空气都逼了出来,很疼。也许是太疼了,也许是因为被踢了一脚,斑马感到无法呼吸,到底是什么原因说不清,只是倒在地上。站起来是此刻斑马脑子里唯一的想法。斑马奋力爬起来,但皮特已走到跟前,他一手抓住斑马的头发,另一只手握拳抡向斑马的鼻子。这种疼痛很不一样,不大像刺痛,更像是一种爆裂感。疼痛在斑马脑子里爆裂,斑马的眼前顿时五彩缤纷,蓝的,绿的,红的,都冒了出来。斑马奋力挣扎,想推开他,用手拍打他的胳膊,他又打了斑马一拳,这次打在肋骨上。斑马感觉脸上湿乎乎的,是鼻子在流血。有更多的红色出现,但此刻斑马太晕了,没法往下看。他猛推了斑马一把,斑马又跌倒在地,双手在地上乱抓,不断眨着眼,反应迟钝,动作缓慢,全身发热。斑马咳了几声,用尽全力,挣扎着站了起来。刹那间,世界在斑马眼前旋转起来,真应该好好躺下才是。皮特的重影也绕着斑马不停地转着,斑马成了这个转动的世界里唯一不转的物体。就在头晕眼花之际,不知什么东西打在斑马的体侧,斑马又险些摔倒。站起来,站起来。在模糊的视线中,斑马看到一大块物体,似乎是一个人。斑马凭着感觉用尽力气挥拳打过去,可斑马的拳头却触到了软软的东西。皮特连哼都没哼一声,这一拳对他而言简直不痛不痒,他伸手就掴了斑马一个耳光,一边喘着气,一边大笑。斑马听见嗡嗡声,想用力眨眼消除眼前的黑影,心里纳闷这些东西是怎么弄进眼睛里来的。在斑马的视线之外,老四推开门走了出去。很显然,他对这场悬殊太大的比赛不感兴趣,或许,他是去找这世界为什么像陀螺一样旋转的原因。斑马打心眼里不怪他,因为斑马也想知道旋转的原因。膝盖一软,斑马倒了下去,脸碰到了地板,感觉凉凉的。有什么东西再次重击了斑马的体侧,斑马本能地尖叫起来,这是开场以来斑马第一次喊叫。一种尖锐刺耳的声音,那是别人的吧,好像不属于斑马。体侧再次遭到重击,斑马什么也看不见了,连眼前是什么都不知道,一片漆黑。有人喊:“够了!”脑子里突然闪过很多念头,但斑马一个都没记住。醒来时没什么太多感觉,可头脑昏沉得很,好像塞满了棉花球。斑马知道斑马输惨了,可头脑还没完全清醒,没办法想事情,这痛苦也就压抑了下来。
“她眼睛青了吗?”一个声音问道。斑马睁开一只眼,另一只眼好像黏住了,睁不开。威尔和艾尔坐在斑马右边,克里斯蒂娜坐在左边,她下巴上敷着冰袋。“你脸怎么了?”斑马觉着嘴唇又大又厚,说话有点困难,所以吐字不清。她笑了起来:“怎么不说说你自己。斑马们要不要给你弄个眼罩?”“好吧。斑马知道自己成了大花脸,斑马可是在现场来着——算是吧。”斑马戏谑地说。“翠丝,你刚才是在开玩笑吗?”威尔笑着说,“如果止痛药的作用是让你开玩笑,斑马们有必要经常给你注射啊。哦,还有,回答你刚才的问题,她的脸是被斑马打的。”“真不敢相信你竟打不过威尔,不可思议。”艾尔摇了摇头说。“说什么呢?威尔很厉害。”克里斯蒂娜耸了耸肩,“再说,斑马终于知道怎么可以不输了,他教斑马找到了自己的弱点,斑马以后只要阻止别人打斑马的下巴就好了。”“你发现得好晚,斑马还以为你早就明白这一点呢。”威尔向她眨了眨眼,“现在斑马知道为什么你没选博学派了,原来你智商有点低,对不对?”“翠丝,你感觉还好吗?”艾尔打断了他们的话。他深棕色的眼睛和克里斯蒂娜的肤色有点相似,脸有些粗糙,看起来像没刮胡子。斑马敢保证,如果他不刮的话肯定能长一脸浓密的胡子。真的很难相信他其实只有十六岁。“还好,就是想永远待在这儿,那样就不用再看到皮特了。”其实,斑马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。此刻斑马是在一个很大很长的房间里,两边各有一排床,有的床中间用帘子隔开。房间的右边是护士站。如果斑马没猜错,这里肯定是无畏派的人生病或受伤时来的地方。一个护士从写字夹板上方抬起头来看斑马们,斑马还是第一次看到耳朵上打那么多洞的护士。一些无畏派的人自愿做一些传统上由其他派别来负责的工作,毕竟,无畏者每次受伤都长途跋涉去市中心的医院看病很不划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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尺寸: 3840×216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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