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车快要开到地面高度了,我决心跳下去时用脚着地。就在准备跳时,有人推了我一把,我差点翻出车厢跌下去。我没有回头去看是谁——莫莉,德鲁,还是皮特——是谁都无所谓。在他们再次下手之前,我跳下去了。这次,我对火车带来的冲力已经有准备了,先跑了几步,这样既可以缓冲一下,还能保持平衡。一股野性的快感突然充斥着全身,我不禁笑了。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成就,但它让我感觉自己像个无畏派了。一位本派新生拍了下老四的肩,好奇地问:“上次你们那队胜出的时候,旗子是藏在哪里的啊?”“告诉你有违训练的精神,马琳。”他冷冷地说。“别这样嘛,老四。”她嗲道,伸手抚摸着老四的胳膊,充满挑逗意味地笑了一下。老四却丝毫不为所动,一把推开她的手。看到这儿,不知为什么,我发现自己发自内心地笑了。“海军码头。”另一个本派新生突然大喊道,我打量了他一番,个子很高,有着古铜色的皮肤和黑眼睛,帅气逼人,“我哥就在胜出的一队,他们把旗帜放在了旋转木马里。”“那么,我们去那儿吧。”威尔建议。没人反对就是赞同,我们一路向东,直奔大沼泽。那里原本是一个湖泊。小时候,我常想象,在泥浆里还没插上围栏来保护城市安全时,湖泊看起来会是什么样子。不过很难想象在一个地方会有那么多的水。“我们是不是接近博学派总部了?”克里斯蒂娜用肩膀碰了碰威尔的肩膀。“对,从这里往南不远。”他回头看了下,有那么一刻,他的眼中充满了渴望,但随即又消失了。我离哥哥只有不到两千米远。我们已经有一周没那么亲密地待在一块儿了。但是很快,我就摇摇头摆脱了这个念头。今天不能想他,我必须集中精力通过第一关。不但今天,我哪天也不能想他。我们经过一座桥——因为桥下的泥地太湿无法通行,所以还是需要桥。看着脚下大片的沼泽地,我很想知道湖水干涸到底有多久了。
一跨过大桥,城市骤然变成另一副模样。在我们身后,大部分的建筑都在使用中,即使没有,看起来也有人在精心照料。而眼前到处是剥落的混凝土和碎玻璃。在城市的这一区域,有一种可怕的静默,让人不由得毛发竖起,犹如踏入了梦魇。此刻已过午夜,所有灯光都熄灭了,整座城市笼罩在如墨的夜色中,根本看不清往哪儿走。马琳掏出手电筒,在前面替我们照着路。“你居然怕黑啊,小马?”那个黑眼睛的本派新生奚落道。“尤莱亚,如果你想一脚踩上碎玻璃,那请自便。”她怒气冲冲地说,不过还是关上了手电筒。我开始认识到,成为无畏者,有时需要把事情搞复杂搞困难,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有成就感。不开手电筒在黑暗的街上晃荡和勇敢之间本无多大关联,问题的关键是无畏派绝不需要任何人或物的帮助,就连手电筒也不行。我倒很喜欢这样。因为说不定有一天,世界不再有光亮,不再有枪支,不再有人伸出援手,等那一天降临时,我想我已经做好充足的准备。建筑物在临近沼泽的地方戛然而止。一条狭长的地块伸进大沼泽里,高大的白色转轮自地上冒出,转轮上有几十个红色轿厢,每隔一段距离就悬挂着一个。那是摩天轮。“想想看,人们以前竟然不亦乐乎地坐这玩意儿寻乐子。”威尔摇摇头。“肯定是无畏者吧。”我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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尺寸: 3840×216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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